随聂凤智从一分校调过来一批干部及军事、政治教员,也带来部分新教材,为教学充实了力量和内容。这一阶段的教学强调理论联系实际,提倡启发、研究、实验式,废止注入、强迫、空洞的教学方式。当时教学设施很简陋,无固定的教室、桌凳、和像样的教具,场园、寺庙、树林,甚至茔盘就是教室,学员的背包当坐椅,膝盖作课桌,教具自制,反扫荡的战场就是实验场地。这一年,经历了春夏两次大扫荡,在聂、廖首长的指挥下,粉碎了敌人的进攻,保存并增强了学校的实力。
1942年下半年,延安整风文件传来,结合教学工作,克服主观主义,使教学内容更切实际。这一期学员逢上日军司令冈村宁次亲自发动的冬季拉网式扫荡(即马石山惨案那次),支校采取游击战术,配合主力部队,再次打击了敌人,取得反扫荡胜利。
1943年为贯彻党中央“精兵简政”的方针,山东军区决定,将抗大一分校本部改为山东军区教导一团,胶东支校改为第二团。5月蔡正国接替聂凤智任团长(校长),刘浩天任政委。校部机构按教育与行政统一的原则整编,学员共约千人,组成9个队,编为3个营。教学计划亦有所调整,为深入开展整风和适应游击战争的需要,军事课除“正规化”军事训练外,加强了小分队游击战术训练。政治课着重学习整风文件,开展整风运动,自上而下发扬民主,一面教学,一面查”三风”不正的表现。学校还发扬“抗大”老传统,开展生产节约运动,开荒种菜,上山打柴,帮助群众筑路、疏河、修堤坝等,学校还建立了修械、榨油、纺织、被服、磨面等工厂。既保障了学校的供给,也减轻了根据地人民的负担。整风以后,传来陕甘宁边区和各兄弟军区采用群众路线练兵的经验,对教学工作促进很大。1944年冬主要推广官教兵、兵教兵、兵教官的教学方针。1945年2月,讨伐莱阳赵保原的战斗中,教导二团副教育长率领一批学员到第一线体验战斗生活,使军事理论与实际紧密结合起来。
当年8月教导二团进军莱阳,迎来日寇的无条件投降,抗战取得最后胜利。学校面临着培养更多干部去开辟新区的任务。这时裴宗澄、严政接替蔡正国、刘洁天任团长和政委。
二是以古镇都为中心的栖霞城区和周围村庄。1945年9月教导二团在莱阳城招收了第4期(支校第8期)学员,到水沟头一带进行了短期整顿,10月即重返栖霞,团部住古镇都村的牟氏庄园,各营及连队分住十里铺、观东、滨都宫、北岩子口、南岩子口及城区的“卍”字会、霞山书院、悦心亭、南坊、杨疃、北关等几十处,这期间,正当抗战胜利,人们渴望和平,但国民党单方面强行接受胜利果实,对国共两党签定的《双十协定》,毫无诚意,并随时有发动内战的迹像,教导二团为适应随时发生战争并开发新解放区的需要,本期学员增至2000多人,编成30个学员队,其中知识青年占三分之二,被称为学生队,为了保证教学效果,实现培养干部的目标,学校开展了学习创模运动、百日大练兵和整纪创模运动,目的是将“秀才”培养成文武双全的解放军干部。百日大练兵中,学员每天早操要坚持10华里的全副武装跑步,苦练几月后,学生连的白面书生,都变成了身强力壮的“小老虎”。
这一期教学不同以往的是,为适应现代化战斗,增设了机枪与炮兵等特科队,注重高层次军事技术训练。栖霞城区的白洋河套及场园,到处是大练兵的紧张场面,重机枪与炮兵训练,最引人注目。他们千方百计攻破技术关,训练出一批批射击能手。1946年7月国民党发动了全面内战,教导二团学员提前毕业,分赴军队和地方各条战线。随着形势的变化,校部再次转移到莱阳。
三是流动于唐家泊与蛇窝泊一带。1947年2月为适应解放战争发展的需要,华东军区决定,将山东教导二团(习惯仍称抗大胶东支校)改称华东军政大学胶东分校。校长钟光国、政委周澍,教育长阎继樵。同月即招收第一期学员(总第10期),这一期的特点是学制短,仅3个月。教学以政治理论和思想教育为重点。开学后即开展了立功爬山运动,以锻炼坚定的革命意志。这期间,国民党大举进攻胶东,战局紧张,在“保家保田,打跨敌人进攻”的口号下,连队分散行动,又恢复了类似1942年日寇大扫荡时的游击形式。近在栖、莱、海一带周旋,;远则派出小分队,东达昆嵛山麓组织老区人民修工事,北上打击盘踞烟台的顽敌。8、9月间,才比较稳固地落脚于牙山西麓的刁崖后、麻地、东野、下阁子一带村庄。是年12月14日上午传 来了莱阳城解放的特大喜讯,分校驻地各村都举行了盛大庆捷会。。1948年开春,出现了历史上罕见的灾情,学校除了预期完成学习和练兵任务之外,大搞生产自救,并帮助当地群众度春荒。分校一路南移,经唐家泊、东三叫、石门口、大中疃、柴西山等村,分别做群众工作,4月到蛇窝泊镇的文石村才固定了校部驻地。并在邻近的柳林庄、下范家沟,南台驻了三个营部。各连队分住在窝乐、朱留、院头窑、唐山头及前、中泥都、小庄泥都、张家泥都等村。
此后一年内,又有了相对稳定的办学条件,军事、政治、文化课较能正常进行,1948年8月,领导干部又作调整,王儒林任校长,孙殿甲任政委。本期以训练南下干部为主。学校自上而下开展“三查三整’,为迎接全国解放做好思想和组织上的准备。11月,大批干部和500多学员奔赴华东局,准备过江。分校于1949年5月青岛解放前夕,彻底离开栖霞。结束了近十年的风雨历程。
田螺寨访问记
炎陵县垅溪乡秋田村有个较有名气的村民小组,它名叫田螺寨。乍听到这个名字,便会让人想起那美丽动人的民间故事《田螺姑娘》。但我这里所讲的田螺寨是不是就因为有一位美丽、贤惠、法力无边的“田螺姑娘”才小有名气的呢?不是的,在这个叫田螺寨的地方,至今也没有发现什么“田螺姑娘”,而是有一群勤劳、勇敢的客家老表。他们用勤劳的双手,智慧的眼光,把自己的家园建设成山青水秀,丰衣足食,而且具有现代气息的小山村。真正让人赞叹的是,在这小小的田螺寨村子里竟涌现了一个将军,二个大校,二个县团级及一批科级干部和大、中专毕业生。田螺寨可以说是一个钟灵毓秀,人杰地灵的好地方。因此,在县域内较有名气。
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,我们几个朋友相约去慕名已久的田螺寨采风。
我们一行四人,在秋田村下了车,就向公路旁边的农户打听去田螺寨的路。当我们说是去走访田螺寨村时,便有一个老表说自愿为我们当向导。
向导带领我们走的是崎岖不年,而且圾度正比较陡的山路。我们慢慢地一路走去,只见到处是苍松翠竹,郁郁葱葱,路旁的小溪流,叮叮咚咚的向山下流去,一栋栋农舍,散落在浓浓的绿树丛中。不时传来几声鸣和狗吠,在家的老人和孩童便站在院墙内向外张望,看见是本村人带来的客人时,他们便投来善意的微笑。使我们不仅领略了“绿树村边合,青山廓外斜”的田园风光,还感受到了这里的村民那股质朴、热情、好客的民风。走了半个钟头的样子,向导把我们带到一户村民家里,他搬出凳子,招呼我们在禾坪里坐下后,只见他朝远处大声吆喝了一声: “来客人了哟!”不一会,一个40岁刚出头,显得很精干的中年汉子就回来了。向导说:“我的任务完成了,你们找他就可以了。”我们还来不及向他致谢,他就转身走了。
当我们向汉子说明来意并给他看了证件之后他表示愿意接受采访。我的同伴就端起了摄像机、照像机、我也掏出了采访本,采访活动就这样开始了。这位汉子自我介绍说:“我叫廖青山,是廖海光将军的3服堂侄。我的爷爷与廖海光将军的父亲是同胞兄弟,我是廖海光将军在老家血缘关系较亲的一户亲戚。”
廖青山告诉我们:“田螺寨的廖姓,是在清朝乾隆年间从广东嘉应州迁徙来的,是一位叫紫辉公的远祖担着香火炉从广东携妻带崽来到田螺寨的。那个香火炉至今还在常福家珍藏看哩。我们廖姓武威堂的派名诗歌是: 西安正达德,子朝
定英贤,汉国纲常秉,南邦礼义廉......按这个派行齿序,田螺寨廖姓己经到了邦字辈,屈指算来己经住了十二代了,大概是260多年样子。”
我问:“廖海光将军是属哪一个辈份? ”青山说:“廖海光大伯属于纲字辈,与茶垅的廖纲绍(八路军新359旅副旅长,1945年6月在山西平遥作战牺牲)是同辈兄弟。茶垅廖姓也是从田螺寨分出去的。到了我爷爷手上,认为这个纲字不好取名字,就把’纲’字移到名字的第三个字,我爸叫廖玉纲,伯伯叫廖海纲。可是后来,有人竟将’纲’误写成’光’,所以成了现在的廖玉光、廖海光的写法。
我是属’常’字辈的,派名常茂,与常福、常书、常森、还有廖纲绍之子廖塞垒(北京空军某部大校)都是平辈兄弟。至于我这个现用名青山,也是我出生后,父亲根据海光大伯的儿子们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山字,也就给我取了青山这个带山字的名字。”
青山接着介绍说:“海光大伯有四子一女,长子江山(福建省军区副参谋长,大校);次子明山(某企业干部);三子松山(部队团长转业,现在福建省旅游局副局长);四子田山(又名廖屹,现是漳州军分区司令员,大校);女晓华(福建省军区体工大队医师)。”
听青山一番介绍,我们己基本明了,那“一个将军,二个大校,二个团级干部”就出自廖海光一家,我们也为廖海光一家有那么多部队优秀干部,感到非常地敬佩。
我问起田螺寨这个村名有什么来由?
青山解释说:他也是听老一辈传下来的两种说法,一说是此地原名喽罗寨,当年聚集一伙游兵散勇,他们筑寨称王,打家劫舍,抢来很多金银财宝,一时用不完的就挖地窖藏了起来。后来这伙喽罗兵被官府镇压下去了,这里又荒芜了几十年。直到廖姓先祖紫辉公从广东嘉应州迁到这里落脚后,才又热闹起来。二说是村里有两块酷似田螺的大石头,所以叫做田螺寨。青山说:可惜有一块形象更逼真的田螺石被村民炸掉起了房子,只剩下一块田螺石孤零零的躺在那里。
后来先祖们在垦荒种地时,挖出了大地窖,里面真的藏了很多金银财宝,据说用大谷箩去担金砖。于是廖姓先祖就在田螺寨起了一栋大屋,九天十八井,共有120间,很气派壮观。老辈人讲,起屋前,请了一班石匠打凿石料,就打了三年时间。从此,廖姓后裔就在这里繁衍发展。
至于廖姓的发迹还有一种说法:紫辉公有朝端、朝云、朝明三个儿子,他们兄弟每年冬都要到广东担<<通书>>回酃县卖。连续担了好几年,很讲诚信,印通书的老板对他们兄弟说,你们忠厚老实也该发迹,便为他们兄弟授计,说今年三十日晚上,如果起了雾,那就是一个大吉大利的时辰,你们就抓住在这个时辰下脚起屋,保你们大鸿大发。朝端、朝云、朝明三兄弟就选了一块开阔地,准备按通书老板的讲法去做。到了大年三十晚上一直等到五更天了,天才下雾,三兄弟立即动手挖了一条丈把长的深沟,丢下石头,倒下灰浆,放了一挂鞭炮,就算是动工起屋了。三年后新屋告竣,此后,年年五谷丰登,六畜兴旺,财源广进,人丁安康。据说,田螺寨廖姓祖上出了3个百万富翁,为了怕征税摊捐,自报只有70万。至于万户那就更多了。青山笑着对我们说:这是祖辈手上传下来的说法,信不信由你。
青山还告诉我们:“当年紫辉公3个儿子,朝端生5子,朝云生3子,朝明抚一养子。后生9孙,分为九大房,即,’富、贵、荣、华、有、发、达、兴、财。’廖海光廖玉光属四房(华公房),茶垅廖纲绍属二房(贵公房),石洲麦坑属大房(富公房),还有一房迁到茶陵深坑去了,其余各房都在田螺寨。
我们一行在县里就己知道廖海光将军的骨灰准备运回故里安葬,便询问廖将军的墓庐是否己经搞好?青山站起来说,我们去看看吧,就在我家屋背。于是大家随着青山从他家的右角爬上山坡,约半华里路样子,便是廖将军的墓地。墓地占地约200平方米左右,墓墙、墓地全是花冈岩板块砌成,墓地中间竖了一块两米高,三米长的长方形的石碑,上刻“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廖海光将军之墓”,一对石狮子忠实地守护在墓碑两旁。
青山告诉我们,营建墓地的一切费用都是廖将军子女们凑钱建造的,没有给公家和集体增加什么负担。
青山还告诉我们一件事。当墓庐基本竣工时,廖将军的两个大校儿子专程回老家看了一下。江山大哥说,爸爸年轻时就参加了红军,1934年随部队长征北上抗日,在北方浴血奋战十几年,后奉命率部南下。他老人家在世时经常念叨着那段令人难忘的战斗岁月,我们的意见这墓门应该向北开。可墓地己基本竣工,怎么去改呢?想来想去,只好在墓穴洞里面再向右拐一个角度挖进去,在骨灰盒安放处正面朝北方。这一下才解决好这个问题。
午饭后,青山又带领我们看了廖海光母亲的墓地(廖海光的母亲是中宣部长张平化的姑妈),后又来到一个叫“狮形山”的山坡上看了一个廖姓祖上一个“六品官”的墓地。这座距今己有百多年的古墓,除了树木被砍光了之外,墓地建筑仍保存完好,没有受到什么破坏。从墓地的规模和气势上看,这个六品官,在当年安葬时是奋受哀荣的。墓庐正中们石碑上镌刻的是“皇清例修职郎晋膺六品加封廖公,谥敏惠翰真字英祥(英字辈人,属紫辉公的曾孙)号虎臣老大人坟墓”。两侧的对联是以田螺两字为对联首字的嵌地名联,对联曰:田畔牛眠聚吉壤;螺峰虎踞毓平岗。横批是:诰封二代。墓碑的左右款告诉我们,这位六品官,生于清嘉庆二十三年(1818),殁于光绪十三年(1887)夏月,享年69岁。墓庐两端竖有石柱,三拱门。中拱门的对联也是墓地所在山名的嵌字联,对联曰:狮象共环山水秀,形骸长养性天真。横批是:州司马。墓地两侧还有一幅对联是:巽维井络中符瑞;乾轴坤舆毓秀灵。
这个“六品州司马”是个什么官员呢?据有关书籍介绍,秦始皇统一中国后,开设三公九卿。其中三公的分工是,丞相协理朝政,大尉掌管军事,御史大夫负责日常事务。到了汉武帝时,他废去大尉的称呼,改称为大司马。后来尽管朝代更替,名称多变,但“司马”这一称呼仍作为军事长官的职务保存下来了。中央级叫“大司马”,地方上分别称“府司马”, “州司马”(县府不设司马)如此推测,田螺寨这住廖姓六品司马,相当于当代的地市军分区司令员,地师级干部哩。
距古墓一华里许,有一座现代建筑风格的“八角亭”,这是与廖将军墓对称性建筑。亭内竖立一块二米高的石碑,面对墓地方向的那面,刻的是原中央政治局委员,中央军委副主席,国防部长迟浩田的题词: “军校高师,齐鲁名将”。另一面则是原中科院院长,中国文联主席,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郭沫若亲笔手书毛泽东“长征诗”,书赠廖海光的墨宝遗迹。一文一武,相映成辉。
太阳己经西斜,时间已到下午的4点多,我们准备返城了。青山把我们一直送到寨子门口,我们本着对廖将军的崇敬心情和保护旅游资源的出发点,向青山建议:一,要保护好唯一的一块田螺石;二,要保护好廖将军和州司马的墓地。我们说,今后随着交通条件的改善到田螺寨来旅游的人会越来越多。青山说,谁愿意爬到这山寨里来看大山哟?我握着青山的手,也借用青山跟我们讲过的一句话回店他: “信不信由你! ”
大家不由一阵大笑,就在这笑声中我们告别了田螺寨……